第三十卷:第五章〈勝利歡呼〉11─20節
勝利歡呼(11)
1918年6月,在板東集中營裡德軍俘虜舉行《第九交響曲》演奏會。貝多芬在《第九交響曲》的第四樂章加入聲樂,使用了德國詩人席勒的詩《歡樂頌》。
所有的人都成為兄弟──如同《第九交響曲》的這個主題,從德島之地奏響了人類讚歌的共鳴音韻、友誼旋律。
現在創價婦人們嘹亮地歌唱。
朗朗藍天 飄飄白雲
小鳥啁啾 樹木森林
山本伸一用熱烈的掌聲讚揚,彷彿聽見德島同志把惡僧的壓迫頂回去的勝利歡呼。畢生貫徹廣宣流布使命的歡樂之火在大家胸中熊熊燃燒,這就是大勝利的證明。
第二天,10日,伸一為紀念德島講堂落成進行植樹,和工作人員等合影留念,又出席自由勤行會。
「日蓮大聖人教導:『妙者,蘇生之義;蘇生者,復甦之義。』(御書979頁)所以,受持妙法的我們不會走投無路。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境,也能突破狀況,打開局面,鼓起清新豐沛的生命力開始前進。因此我們不會放棄,不會絕望。
本來自身就是最高的佛,確信這一點是信心的關鍵。相信自己,滿懷自信為廣宣流布奮戰,要在自己的社區擴展妙法的幸福之光。」
此日他要前往香川,但直到出發的最後一分鐘為止都在鼓勵會員代表。所謂決勝,就是分分秒秒全力以赴。
「『德島』是最好的縣名。功德之島,也是有高德的人聚集的島。從德島掀起四國廣布的新風吧!」
勝利歡呼(12)
山本伸一下午兩點半從德島講堂出發,乘車前往香川縣庵治町的四國研修道場。行駛了一個來小時,他讓司機停在咖啡店休息一下。
從德島同行的四國青年部長大和田興光這時提出,希望先生找機會和四國青年部代表懇談,伸一當即答應。
「好,談談吧。」
對於拼命追求師匠的青年們,他要真誠對待。
懇談定於12日傍晚。
伸一對四國青年的英勇精神寄予強烈的期待。當年8月大和田來長野研修道場見伸一,傳達希望從四國掀起廣布新風的念頭。
「坦率地說,先生幾乎一直不能在機關報刊上露面,因此師弟精神當下才最為重要。大家想在四國興建展覽館,介紹先生的著作及和平行動。」
話說得結結巴巴,但熱情洋溢。伸一珍視這份心意。
「你們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考慮怎樣使同志滿懷希望,請和四國長好好商量一下吧。」
四國青年們開始收集伸一為世界和平而行動的紀錄。
1968年提出「日中邦交正常化倡言」,不讓中國孤立於世界,以及東西冷戰下訪華、訪蘇,架設友好橋樑,同時為避免中蘇糾紛的危機而盡力。和美國國務卿基辛格、聯合國秘書長等反覆對談,探索和平之路。這些超越意識形態的行動鮮明地浮現出來。
「挺起胸膛傳遞我師的和平足跡!」他們在四國研修道場舉辦和平行動展。10月3日開幕,到11月3日閉幕,入場人次超過六萬一千人。上留下足跡。」
南美青年也響應伸一的號召,意氣風發地站起來。青年的時代拉開了帷幕。
勝利歡呼(13)
四國青年們策劃推進的和平運動展覽成為一道曙光,照亮廣宣流布的新道路。
被指示才動一動不可能開拓未來。理解「阻礙前進的是什麼?」、「時代、社會的課題是什麼?」,積極地、不斷地挑戰,才能有新的創造。正岡子規是堪稱「詩國」(與日語「四國」發音相同)的四國的驕傲,他說過:「革命或改良,是走上社會的新青年的工作。」
山本伸一從德島抵達四國研修道場是10日下午五點多。
晚上出席在研修道場召開的11‧10「香川日」紀念幹部會,伸一在熱烈的掌聲中入場,落座。
同志都精神抖擻。雖然被惡僧分裂創價師弟的言行折磨,但現在出色地跨越,喜氣洋洋地聚集一堂,迎來了凱歌高奏的新出發。
伸一講話,高聲宣佈:
「讓我再一次帶頭指揮!不想讓大家更多的擔心,受更多的苦。瞭解我心的人一起奮戰吧!」
這是獅子斬斷鐵鎖的吶喊,掌聲如雷,經久不息。
他胸中熊熊燃燒著不屈的誓言火焰:「創價師弟的紐帶牢固,就一定能打破任何邪惡。橫暴的袈裟權威已經擋不住佛意佛敕的廣宣流布團體──學會的前進。當下就是反攻的時候!」
無論發生什麼,創價師弟的精神絕對不能斷絕,因為這會阻斷廣宣流布的道路。
當然,會內的運作以會長秋月英介為核心大家商議進行。為了今後的青年們,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傳授作為根幹的創價師弟之道。
勝利歡呼(14)
山本伸一在四國研修道場出席了「香川日」紀念幹部會,接著和四國領導幹部們進行商議。
第二天(11日)也全力奔走了一天。激勵來研修道場的會員,視察正在高松市敕使町建設的新四國文化會館。又在相鄰的高松講堂和趕來的近鄰會員們一起勤行,彈鋼琴鼓勵。返回研修道場後,和職員、四國領導幹部開懇談會。
「我在四國宣佈了作為創價獅子重新指揮廣宣流布。從這裡拉開新時代建設的幕布,因為四國是廣宣流布的先鋒天地。請不要忘記這段黃金歷史。其意義將隨著歲月越來越深遠重大。」
伸一的話裡充滿了壯烈的氣概和自信。
11日晚四國各縣的青年部長、男子部長聚集到研修道場,商議翌日和伸一的懇談會。有人提出一個建議。
「明天懇談,我們要給山本先生看看四國青年部的幹勁,讓他能安心說:『這樣的話,四國的未來就放心了』。為此,創作一首表達我們的決意和氣魄的歌曲,唱給先生聽,怎麼樣?」
大家都贊成。
「同心協力去創作這首歌很重要,所以每個人說一說想寫進歌詞的話語吧。」
大家把「青春的汗水」、「這條路」等想到的話語寫在白板上。
以此為基礎開始作詞,大家都很認真。天快亮時四國男子部歌的歌詞完成了,共三段,每段四行。
青年的魅力就是一心一意,那就會打破不可能的障壁,開闢新的道路。
勝利歡呼(15)
12日,到了山本伸一和四國青年部代表開懇談會的日子。
早上四國音樂隊的杉沼知弘來研修道場作曲。這個青年以前為四國之歌《我們的天地》、高中部歌《正義的接棒人》作過曲。
杉沼看了歌詞,建議把四行的歌詞改為六行,給人以新的印象。整理歌詞的會員也覺得每段僅有四行未能充分表達他們的意思。
開始重新編寫,但比想像中困難。雖然如此,但歌詞仍在下午寫出來,曲子亦在傍晚完成。
伸一此日下午出席在研修道場舉行的紀念11‧11「愛媛日」幹部會,談到《法華經》所說的「隨喜」。
「『隨喜』就是喜悅。從我們的立場來說,就是聽南無妙法蓮華經這個最高的法而湧起的喜悅、大歡喜。
大聖人教示,隨喜即信心,信心即隨喜。
靠此法能克服一切苦惱,實現一生成佛,確立自身的最高幸福境界。還能在未來永劫救濟一切眾生。確信這一點,對於能遇上妙法,就會不禁湧起源源不斷的感謝之念,湧起大歡喜。可以說那歡喜與躍動的生命已經是大幸福境界。
隨喜就禁不住要向他人講妙法,主動開始折伏、弘法。那就會積累更大的功德。隨喜的擴大是廣宣流布。弘教就是信心的隨喜帶來的自然行為。
要銘記在心,隨喜是在認真的唱題和自己踴躍承擔廣宣流布的主體性、能動性實踐中湧現的。」
勝利歡呼(16)
山本伸一要明確指出,創價學會是民眾的歡喜隊伍,學會活動的動力是每個人的歡喜。
最後他呼籲:「以『信心就是隨喜』為口號,共同開始喜悅的大行進!」
晚上六點前,在研修道場開始了懇談會,除了四國青年部代表八十來人,還有十多位愛媛縣幹部參加。青年部的活動等成為話題,告一段落之後大和田興光站起來。
「先生!我們創作了四國男子部歌曲,請您聽一聽。」
大和田等幾位核心青年眼睛有點腫和充血。伸一想,他們創作了一個通宵吧。
「好,歌名叫什麼?」
「《黎明之歌》。」
伸一微笑著說:
「『啊,黎明之時已到』之類,誰都想得到,這樣的歌詞沒有新鮮感。那樣就令人覺得距離天亮還早著呢。」
青年們馬上遞上寫了歌詞的紙,盒帶錄音機傳出歌聲。
啊黎明之時到來
此刻先鋒迅跑……
「果然是『啊黎明』……」
笑聲一片。
伸一看了歌詞。
「好歌嘛,不過,好像只是把好詞語拼湊到一塊兒。」
他半開玩笑說,青年們苦笑,彷彿被看見了創作過程。
四國男子部長高畑慎治說:
「請先生修改,並為這歌注入靈魂。」
他的目光認真,讓人感受到青年要開闢新時代的志氣和從中迸發出來的氣魄。四國也是「志國」(日語發音與四國相同)。
勝利歡呼(17)
山本伸一看著青年們說:
「你們希望的話,我也來幫忙,可以修改嗎?」
「太好了!」大家齊聲回答。
「那就一起創作能永遠傳唱下去的最好的歌曲吧。」
就這麼討論起歌詞來。
「首先是開頭的『啊黎明之時到來』,『黎明』這個詞,無論是學會歌還是一般大學的宿舍歌,都頻繁使用。歌的開頭很重要喲。第一行決定勝負,需要像太陽或月亮的光,一下子展開那樣的色彩鮮豔的形象。
這首歌用紅色的形象吧,開頭是『啊紅彤彤的』如何?歌名叫《紅之歌》。
曲調也要明快、有力,唱出來時讓人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像這樣的調子怎麼樣?」
伸一哼唱,擔任作曲的杉沼知弘當場記錄成樂譜。這就把曲子的形象也決定了。
「曲子即使依據至今的習慣,也要走在時代的前頭,創造出新東西來。要讓大家只聽曲子就覺得好。
坦率地說,曲子不要給人忙得團團轉的不安的印象,要悠然自得、冠冕堂皇。而且要作一首大家從心裡願意唱的曲子。」
懇談會變成創作歌曲的現場。
「『障魔的風暴』這句也要加加工,『驕狂的障魔』怎麼樣?」
歌詞不要光是用一些老套的類型化表現,關鍵是常有創意,讓人耳目一新。
我們的目標世界廣布,還有立正安國,也有不能囿於過去的概念的一面,因為是過去沒有先例的全新的東西。要表明這一點,必然需要新的表現。」
勝利歡呼(18)
山本伸一一邊和青年們對話,一邊修改歌詞。他要通過歌曲創作教給青年學會精神,培育創價接班人的自覺。
「第三段的『父母構築的廣宣』改為『年邁的母親構築』吧。這樣會浮現具體的形象。這個『母親』也要包括父親和構築學會草創時期的所有人。
這裡是重要之處。現在,學會有這樣漂亮的研修道場,各地有非常好的會館。學會實質上已成為日本首屈一指的宗教團體。達到這一步,有你們父母親等很多前輩同志的艱苦奮鬥,有撼動人心的故事。
他們被輕蔑為『窮人』、『病人』,跟出於誤解的偏見和中傷戰鬥,一步也不退卻,意氣風發地拼命致力於弘教。
不管多麼艱辛,同志都懷抱巨大的希望。那就是,確信接班的孩子們,也就是你們,會成長為廣布和社會的領導。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也能以『等著瞧吧!絕不會輸!』的心情努力奮鬥。
絕不能背叛父母的期待。如果辜負了,就是忘恩負義。你們人人都要讓草創的同志說:『優秀的接班人陸續成長,這就是最大的驕傲!』」
伸一把第一段到第三段的歌詞改了一遍,修改的地方多達三十處。
「還要再加思索。要給青年部留下永傳後世的最好的歌曲。完成這首歌,當作宣佈廣宣流布反攻的證明。」
他此日反復推敲到深夜,傾注靈魂思考其一字一句。
勝利歡呼(19)
13日下午,山本伸一出席在四國研修道場講堂舉行的高知支部成立二十五週年紀念勤行會。
三年前訪問高知時,他想見縣內所有的同志,予以鼓勵,也曾在足摺岬附近的高知研修道場逗留,不斷地指導、激勵見到的每一個人。當時的那些同志,跨越了無數考驗,這次都踴躍前來參加。
紀念勤行會上,伸一拜讀「若無大難,則不成法華經行者矣!」(御書1524頁)等御文,確認廣宣流布的路上大難競起是當然的,並指明信心的態度。
「苦難時才知道一個人的信心如何。有人怯懦地逃走,背叛同志;也有人下定決心自覺這才是關鍵時刻,勇敢地奮起。
這不同的表現取決於平日怎麼磨礪、鍛煉信心。強盛的信心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樹立的。也可以說,每天致力於學會活動,持之以恆,就是為了苦難時能勇敢地堅持不動的信心。
我們是凡夫,不過是民眾一分子,所以被輕視,被迫害。然而我們弘揚的是妙法這尊極無上的大法,必能達成廣宣流布。
『法不自弘,人弘法故,人法共尊。』(御書891頁)因此,流布這最高大法的弘教之人,又必定能夠得到最幸福的人生。
為廣布,為學會,遭受無辜的中傷,感到氣憤,這全都會變成永遠的福運。不要被低層次的言行迷惑,按照佛法的法理徹底度過無上的人生吧!」
熱烈的掌聲轟鳴。
德島、香川、愛媛、高知都振奮起來了。四國成為反攻的先鋒。
勝利歡呼(20)
舉行高知勤行會的13日,山本伸一也一直在激勵與會者以及各部同志和工作人員等,又和很多會員拍紀念照,並繼續推敲《紅之歌》。
每次修改了歌詞都傳達給青年們。
杉沼知弘以伸一在懇談會上的哼唱為基礎作曲,有了雛形。
13日傍晚, 伸一視察道場內,看見講堂裡一些會員在合唱,錄製修改過的歌詞。他聽了一會兒,把對於曲子的想法傳達給作曲者杉沼。
「曲子好像有點太難了。我們要把歌寫得更容易唱,爽快上口。」
晚上給伸一送來錄音帶。他聽了後說:
「曲子作得好,這就定了。照現在這樣,歌詞不如曲子了。歌詞也要作得更好。」
伸一進一步斟酌歌詞。
14日,伸一在四國研修道場,又在訪問的四國文化會館、四國婦人會館聽錄音帶,反復推敲。
晚上和四國壯年、男子部代表入浴時也繼續討論歌詞。
男子部提出要求,這首歌不要作為四國男子部歌,希望把它作為所有男子部的歌,唱遍全國。
「那就要作得更出色,更好。」
此外沒有要修改的地方嗎?不能弄得更好嗎?──他入浴後也一句一句、一字一字地認真修改。
所謂創造,也可以說就是和自己動輒妥協的心戰鬥。戰勝這種心,不斷地挑戰、努力、下功夫,直到極限,才能開闢新的道路。
伸一要把這種創造的鬥志傳給後繼的青年們。